兵家一脉

想写什么写什么的挖坑小能手

Mockingbird (饥饿游戏pro,番柚主)

很久以前写的
不要期待后续


0、Abraham took Isaac's hand

我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冬日的降临。
不过有谁不能呢?当太阳还未照射北回归线的时候,白昼便一天天的缩短,由不知何处到来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进入,使得暖炉中跳跃的火焰在苏醒之前就变成了冰冷的灰烬和干柴。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是第十一区所有人的日常。
我,还有我的母亲,我们并非是这个第十一区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在某一天被从排名在前的区域赶出来的,理由是……
不,那无关紧要,当每个人问起这一点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回答,理由无关紧要。但是我知道,我只是胆怯,不敢说出我们被从第三区驱逐的原因而已。我的父亲曾经被选中成为祭品,而他逃走了,就在饥饿游戏的当天。这样的事情令首都蒙羞,我和我的母亲,还有我的青梅竹马柚子一家能够活下来也不过是因为之前所认识的赤马社长帮忙,然而就算这样我们也要进入十一区。
如此衰败,如此贫困。
我曾经认为自己在第三区的生活便已经可以算是困苦,然而现在想来,过去简直犹如天堂。
我所在的,是被名为帕纳姆神圣同盟的国家——事情或许要叙述到很久之前,曾经的这个大陆上的国家在一场灾难当中全部毁灭,而在废墟之上神圣同盟建立,十三个区共同围绕着首都,被治理与治理,一切本应井井有条。然后叛乱就这样发生了,十三区被毁灭,剩下十二个区被击败,从此在惩治叛逆的条约中加入了这样的说法:在每年太阳照射北回归线的日子里,每个区选出一男一女作为贡品,在几周之内被关在一个狭小而环境恶劣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室外斗兽场互相厮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人为止。
而这样的厮杀被称为饥饿游戏——
看吧,我们的挣扎,痛苦,死亡也只不过是游戏而已。
我正站在台下,市长则在讲着这个历史,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站姿肃穆,和之前所见的那些主持人不同。他自称三泽大地,是由首都选来的监督者,在面对摄像机的镜头时他微笑着,转向我们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和怜悯。那是没用的东西,我知道,然而不愿意相信。
我的手指绞在衣服上,这是我目前最好的一件衣服,但是我能听到衣摆撕裂的声音,我在害怕,因为如果我被选上的话……如果我被选上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死的,可是我不想死。我的名字被放在那个抽签的玻璃球里,那里有几千张纸条,其中有几十张写着我的名字,我们靠这个换取食物,但是依旧害怕被选上的是自己。
先抽取的是女性的贡品。
第十一区没有哪怕一位以往的胜利者可以作为导师,这很不寻常,但是也很正常,即使是胜利者也是会死的。市长似乎感觉面上无光,不过这理应不是问题,因为上面应该会为我们派下导师,大约如此。我让自己的思维不停在天空中旋转以驱赶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名字,不能是她,不会是她的,只要我不去想——
“柊柚子。”
我唯一的渺小的期望在这一刻被击碎,那声音不大,却胜过之前我所听闻的任何惊雷。柚子站在人群中,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比起任何人都要美丽而楚楚可怜。她不应该是贡品,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看着她走上那个肮脏的斗兽场,然后死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选择,我感觉不到我的双腿,看不到任何东西能听到的也只有我的心脏擂鼓一样的跳动。你疯了吗?我问自己,我很清楚我疯了,但是这是值得的,这是值得的疯狂。我走到了台前,我站在台下看着已经走上了高台的柚子,她没有哭,我却已经泪流满面。
真可怕,但是不能逃。
在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比柚子怯弱的人,在面对嘲笑的时候是,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是,柚子总能打跑那些试图欺负我们的人,我却只能躲在角落看着父亲留下的灵摆哭泣。我从没有想过我有这样的勇气,能够站在选拔贡品的高台之下说出那句话,我说我自愿成为贡品。
我听到惊叹的声音,但是下一秒鸦雀无声,我不敢转头看我的母亲即使我能感觉到灼人的视线停留在我的后背。我僵硬的走上台回答三泽大地的每一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家里的情况以及……我为什么要自愿成为贡品。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我不想说,不能因为这句话成为柚子的负担,我只是想要保护她,就算不能让她成为胜利者,至少在一些时候能代替她去死,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柚子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们会变成厮杀的对手,但是不会的,我绝不会伤害她,不管遇上什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看到台下,我的母亲正在看着我,眼神平静,事实上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平静,简直就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站在高台上,成为了贡品将要和自己天人永隔一样。
我又发现她并不是毫不在意,她的手指颤抖着,是很细微的颤抖,在她强忍着不希望自己失态的时候总会露出这样的动作。我的母亲在为我伤心,都是因为我任性的选择,但是她依旧会支持我,就像是之前我做出每一次的选择一样。
【想哭的时候就笑吧,这样就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于是我微笑着,看着台下的人。我听到了脚步声缓缓传入我的耳朵,接着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我惊讶于我,我们的手都是一样潮湿而冰冷,像是浸透了冷汗。
“你害怕吗?游矢?”柚子轻声问我。
“我不怕。”我说,而那不是谎言——真好,那并不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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