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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联文】不良鼠与警长猫:接力第四棒

群聊产物,接力联文。第一棒: @云北不想做咸鱼 ,第二棒 @甜饼xi ,第三棒 @若不问,下一棒 @甜饼xi (大概)

第一卷:春梦了无痕

第二卷:风月情窍开

第三卷:折枝花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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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灯火阑珊处

大家都在青春疼痛,只有我在用心搞笑



1、

天气先是逐日的变冷,然后又一天天的转暖,等到知了又一次用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将人吵得头疼的时候展昭才反应过来,原来距离他和白玉堂的初见已经过去了一年。

地球从来就不会因为离开了谁而停止转动,展昭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白玉堂的确是引人思念,但是没有了他,别人还是照样那么过。名为五鼠的小团体依旧时不时的活跃着,颜查散进入了理想的大学。

第二年的时候展昭在警局的上司换成了包拯,于是再也没有人会压制着他,毕竟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的职位一节节升了上去,时常见诸报纸,被评为“大宋好御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着实郁闷了一下,白玉堂这个混小子姑且不论,怎么就连其他人也觉得自己是猫呢?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就像是连绵不绝的流水,也裹挟着城市一点一点的向前,绝无停步的余韵。

曾经被爬山虎的绿荫覆盖的筒子楼在某一日轰然倒下,接着在废墟之上长出了高楼广厦;警局搬迁到了城市的中心,昔日的旧址仍然作为档案储存的地方存留着;设计全新的制服很快就被穿上了身,于是陈旧的就被洗净叠好,隐藏在了衣柜的底层。

他一直都没有再次见到白玉堂。

现在想来,以白玉堂的性子自然不会给他一个假的号码——但是就凭白玉堂这种大大咧咧的风格,写错一位数,或者因为字太差了让他认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可惜他已经把纸条给丢掉了,否则他说不定还能再辨认一下。展昭想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让白玉堂把他那笔字好好练一下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又能怎样呢?

白玉堂是一个任性的臭小子,自顾自的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中,自顾自的在他的心里树了一杆战旗,然后自顾自的离开,只留下身后的一片狼藉。

在展昭这个年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实属罕见,于是警局的上司,或者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总是说着要帮他介绍一二。而展昭每一次都只能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说着自己现在还没有这种考量,他现在还不想交女朋友。然后在看到对面失望的眼神的时候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道歉。

展昭很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他还在等着白玉堂,即使他根本就不知道白玉堂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就是明天,或许还要过去很久很久。

他对白玉堂的印象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几乎忘记他们的初遇,也忘了那个意外的亲吻,记忆当中最为清晰的却是那个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他和白玉堂坐在桌边,吃着方便面调料包味的面。然后……然后似乎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那无关紧要。

白玉堂给他留下的除了错误的电话号码之外,唯一能够用来回忆的就只有学生证上的照片,硬质的卡片被摩擦得全是划痕,就连照片都已经泛白而无法辨认了,展昭只能看清那双眼睛,漆黑而坚硬,带着一点桀骜的味道。这张学生卡被他放在衣柜中,旧制服的边上,每次打开衣柜的时候他都能看到那双眼睛,然后他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展昭想,过了这么这么久,白玉堂会变成什么模样呢?他说不定已经比自己高了,说不定面貌也会改变,说不定他会变得自己认不出来。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短。

他依旧在思念着白玉堂。

当接到线报的时候,展昭甚至没有来得及打开自己的饭盒,他原本是不需要出警的,毕竟“杀鸡焉用牛刀”,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亲力亲为。那个夜晚并没有什么预兆,明月依旧高挂天际,霓虹灯依旧不住闪烁变换着,KTV的外面依旧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

他带队,从一辆嚣张的银灰色跑车边走过。

进行不正当交易的包房号是319,正在拐角处孤零零地立着,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到从中传来的声音。展昭想了想之后让其他警员不要敲门以免打草惊蛇,自己则拿着通用的门卡刷开了房门,他一步跨了进去,想要说的话语却在顺间消弭于无形。

从他的眼底细细密密的灼烧起了白色的火焰。

在包房里的是五个人,五个男人拎着话筒,展昭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们在吼着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几个咬字不清,几个荒唐走板。接着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着展昭和站在他身后的警员们哑口无言,只有KTV的音响还在放着背景音乐。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展昭能认出来,这五个人当中调跑得最远的那个,正是白玉堂。

白玉堂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扣子被解开到了胸口,袖子也挽了起来,他的额角被汗湿,头发贴在上面。白玉堂,在他的眼里白玉堂就像是一团跳跃着的,白色的火焰,只是在这里,就将他身周的空气全都焚烧殆尽,令他产生了缺氧的错觉。

他想过很多和白玉堂再会的场景,只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真实的再见居然是这样,毫无诗意,还有那么一点尴尬和搞笑。他看着在白玉堂的眼中缓缓浮现的喜悦,白玉堂走上前来伸出手去,似乎会抓住他的手臂——就差一点,展昭躲开了。

“抱歉,执行公务,走错房间了。”他这么说着,就带队走了出去。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之中鼓动的声音,就像是不安振翅的飞鸟四处碰壁,发出欢愉亦或者痛苦的啼叫。白玉堂变了很多,却又毫无变化,与展昭想象中的那个长大了的白玉堂并不相同,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白玉堂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真好,于是展昭默默勾起了嘴角。

直到出岔子之前,任务都执行得非常顺利,嫌疑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然而那并不是全部——其中一个人说在不久之前有一个人去了外面的洗手间,因为包房里的坏了……展昭意识到那个人可能会逃跑,于是他一个箭步冲进了走廊,的确看到了正飞速逃窜的人。

展昭举步要冲过去,却眼见得那人一下摔倒在地,白玉堂施施然收回了黑脚,抬手对展昭打了个招呼:“展大警官,久违了。”展昭心里莫名打了个突,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了一句唱词: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白玉堂像是在生气,但就连展昭也不知他为什么生气,又在和谁生气,说不定白玉堂自己也不知道。展昭只是走过去,他看着白玉堂,然后弯起了眼睛。

“好久不见,”他说,“玉堂。”

玉堂,展昭说,白玉堂亲眼看着他的嘴唇微微开合,在结白的齿关中透出一点湿润的嫣红舌尖。展昭的声音像是阳光下暖融融的溪水一样,淙淙铮铮着敲击着卵石,白玉堂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晴朗了起来。于是他也无法控制地露出了笑容:“臭猫,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白玉堂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定,似乎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的种子终于找到了一片可以降落的沃土。

终于是回家了。

2、

展昭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正是深夜,街道对面的建筑上的霓虹灯已经熄灭,只有路灯依旧明亮地照射着路途。他揉了揉额角,然后皱起眉来捂住了肚子。

他的胃还在隐约作痛,是没有吃过晚饭的缘故。

门口银灰色的跑车闪了闪灯,这时展昭才注意到倚着车门站立的人,白玉堂看完手表抬头对他说:“现在是凌晨三点了。”

“没办法啊,”展昭弯起眼睛去看他,“那些家伙说话颠三倒四的,等他们恢复正常都花了不少的时间。”白玉堂点了点头,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展昭坐进去。

展昭没有推脱,只是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白玉堂的身侧,他看到白玉堂的脸色在路灯之下有些发白,额发的阴影笼罩在面颊上,挡住了他辨认白玉堂表情的视线。

白玉堂的脸上已然褪去少年时分的稚气,完全长开的五官带着摄人心魄的凌厉,就像是无鞘的宝刀一般。他已经长大了,肩膀比自己还要宽上少许,个子也比自己高了半头,展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察觉到那四年的存在。

跑车的座椅自然是舒适的,展昭靠在椅背上很快就睡了过去,白玉堂向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有试图去打扰他,只是默默摇上了窗户。夜风还是有些冷的,在外面冻了半天的他非常有发言权——他满脑子想着要让展昭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却没想到展昭居然工作了那么久。

“真是只笨猫。”他看着展昭眼下的黑影轻声说,像是在睡梦中听到了他的抱怨一般,展昭发出轻声的嘟囔。午夜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和展昭驱驰在路上,某一个瞬间他希望路途再长一些,最好能够延伸到永远。

他们就像是私奔一般,目的地是世界的尽头。

白玉堂突然想起四年之前,他从展昭的身边离开,怀抱的是满腔的忐忑。那其中自然有对异国他乡的不安,但是更多的却是其他的东西。所罗门瓶子里的小魔鬼说在一百年之内有人来救他的话他就会给那个人永远的荣华,白玉堂说如果在一周之内展昭打了他的电话的话他就——

他就怎么样呢?

他很清楚展昭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确是惯于惹是生非的小孩子,况且展昭对他的关心的确是发自真心的。但是那不够,不够,不够,他想要展昭给他打一个电话,好好为了误解他的事情道歉,他想要展昭问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他想……他想只要能听到展昭的声音他就很满足了。

可是电话没有来,一直都没有来,他在告诉自己展昭只是工作太忙了,等到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他却又想,或许电话永远都不会来了。

所罗门的魔鬼可以在第四百年说谁把自己从瓶子里放出来他就把谁杀了,白玉堂只能在第四个月想展昭是不是在气他不告而别。可是他真的不擅长道别,在临行前的那个早上他迎着透过窗帘的朝阳看着展昭的睡颜,好几次伸出手去又蜷起了手指。

然后白玉堂想,这一切到底是真的吗?他真的见过一个名叫展昭的,像是猫儿一样的警察?他真的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爱上了一个人?他真的在展昭的唇上落下了亲吻他真的睡在了展昭的身边他真的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郑重其事地放在展昭的桌上了吗?

还是说,那其实是将至的暴雨中的一场梦境,在雷鸣的瞬间他就会再次变回庄周?

第二年的时候他发疯一样地想要回到国内,他甚至瞒着兄长偷偷买了飞机票。他拖着行李一路冲进了机场大厅,却又看着不断变换着数字的LED显示屏默默站定。白玉堂想,在国外上完学就是他的责任,如果他真的逃回去,他就放弃了这个责任。

白玉堂要是真的成了逃兵,还有什么脸面去找展昭?就算找到了展昭,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展昭的身边呢?他终究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终究还是一个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依靠的家伙。

于是机场大厅的人看着一个帅气的亚裔青年把手中的飞机票撕成两半,向垃圾桶一丢,拖着行李走出了大厅。

之后白玉堂被白金堂狠批了一顿,倒不是因为他想要回国,而是他浪费了一张飞机票。白金堂叹着气说白玉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然后带着白玉堂去唐人街吃面。

白玉堂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轻声嘀咕:“这面还没有猫儿做得好吃呢……老板再加个蛋。”白金堂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养猫——就算养了,这世界上也没有会给人做饭的猫啊。于是他问白玉堂说的是什么,白玉堂说:展昭。

第三年的时候白玉堂拿到了展昭的消息,他知道展昭是很优秀的人,却不知道展昭能够那么优秀。他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描摹着展昭的眉眼,心里有着莫名的失落和骄傲。

就像是自家花园里种的玫瑰开花了,所有人都前来观赏,都发出赞叹,却只有玫瑰的主人一个人不在现场,甚至还需要他人的转述才能知道这一切。

白玉堂停下了车,看着展昭的睡颜。

他在回国之后才发现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放学路上的奶茶店早已拆除,文具店也换了主人。在他曾经居住的房子的对面过去有着一个养鸽人,可如今天空下再也没有鸽子飞翔。他就像是从四年之前突然来到了现在,带着满腔的无所适从和未及改换的乡音。

可是展昭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而从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中的。他看着展昭,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他突然明白,展昭依旧记得他,依旧能认得出他,于是一瞬间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展昭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白玉堂正俯身看着自己,从他的角度甚至能够看清白玉堂的每一根睫毛。有些太近了,展昭想,就连他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白玉堂的温度。

他想或许,他是应该躲闪的,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过暧昧,他有些不习惯,然而他忘记了躲闪,恰恰相反,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更加的靠近了白玉堂。白玉堂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托住展昭的后脑——那是一个亲吻,在最初的时候只是蜻蜓点水,却又被默默加深。

白玉堂空出的那只手扣住了展昭的手,他的手指顺势滑进了展昭的指缝当中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舌尖沿着展昭的唇线勾勒出充斥着渴望的弧度,然后顺着微微开启的齿关深入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呼吸与心跳的声音,它们共同编织成一张纠缠不清的网,在那时展昭便已经有了觉悟,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注定了要和白玉堂没完没了了吧。

他是很想将这个亲吻继续下去的,即使他错觉自己快要窒息,他总觉得自己已经等待了许久,大约是四年又不仅仅是四年。然而他的肚子不允许他继续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当中,上层建筑发出需要经济基础的抗议声。白玉堂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在车内的灯光中展昭看到白玉堂的嘴唇有些肿,他想或许自己也是这样。

“你该不会还没吃饭吧?”白玉堂问,展昭赧然地点了点头。

白玉堂看着他,就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朵花来一样,然后他呼了口气,对展昭说:“行,那先下车吧?”

 

3、

展昭从来都没有想过白玉堂居然会做饭,或者说,他总觉得把白玉堂和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所以,当他看到白玉堂穿着粉红色HelloKitty的围裙站在灯火通明的厨房中洗手作羹汤的样子,花了几乎是全部的忍耐力才让自己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他现在在白玉堂的家里,他也没机会提出反对意见,尤其是在听到白玉堂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没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时候。展昭心说这难道是我的疏忽吗,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来。

白玉堂像是听到了展昭强制忍耐却依旧泄露的笑声一般回过头去,他看着靠在门框上憋得全身颤抖的展昭咬了咬牙。白玉堂觉得自己是狠狠瞪了展昭一眼的,展昭却能分辨出在他眼中饱含着的笑意。从锅里升腾起氤霭的雾气,带着温热的香味,一时间房间里的清冷都被驱散,竟多了几分可被称为温馨的感觉。

“我是两天之前回国的,”白玉堂拿过酱油的瓶子向着锅里点了点,“本来想来找你,结果听说警察局搬了,接着又是和哥哥见面什么的,就耽搁了。不过没想到这样都能见面,猫儿,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这么说也的确……对了,白玉堂,我想跟你解释一下电话的事情。”展昭突然开口,他看着白玉堂拿出一双筷子熟练地将面条挑到海碗里,然后拦住了他想要往碗里加香菜的丧尽天良的行为。白玉堂从善如流,把碗放在桌子上,却没有解开围裙,而是又走回厨房里起了油锅:“嗯,你说吧。”

时隔多年的解释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至少比起他们两人想象得都要简单,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曾怀疑那会是揭开陈旧的伤疤,但最后却发现只是拂去一层灰尘。白玉堂洗干净了手之后向展昭要手机,展昭虽然满心疑惑,也还是把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交给了白玉堂。于是白玉堂看着他笑了笑,拿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着铃声响了起来,白玉堂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摇晃两下,挂了电话。展昭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添加通讯录的时候没有让白玉堂看到自己的备注,白玉堂伸着脖子想去看,又被展昭拦住。白玉堂气得牙痒痒,于是干脆当着展昭的面备注了“臭猫”,又得意洋洋地将铃声改成了《黑猫警长》。

真幼稚啊,展昭想,而且这得意洋洋的样子,真像是一只偷了油的耗子。

但是他就是喜欢。

白玉堂的手艺有些出乎展昭的预料,在白玉堂提出要做饭的时候他甚至做好了英勇就义的打算,然而在他面前的却是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在面上卧着一个荷包蛋,不用戳开展昭也知道这个蛋一定是流黄的。

这碗面比起当年那方便面调料包味的要好了不少,在展昭的肚子里暖融融的,将那些疼痛和寒冷都驱散了开来。白玉堂坐在他的对面,微微垂着眼睛对着挑起的一筷子面条吹气,时不时看他一眼,在对上他的目光之时会勾起笑容。

真好,展昭想。

突然白玉堂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轻,却依旧清晰地传入了展昭的耳中:“展警官,你现在还接报案吗?我丢了个东西。”展昭去看他,眼中几分迷茫几分不解,他不知道白玉堂突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问你丢了什么,我可以帮你找回来。

于是白玉堂笑了,他眼中带着几分狡黠,更多的却是入骨的眷恋,那样的情愫落在展昭的眼中,又慢慢沤进展昭的心里去。到底是左心房还是右心室呢?展昭无法辨认,只是有些酸涩的感觉无比清晰,飞鸟振动着羽翼。

“我丢了一只猫。”白玉堂说,他微微将头侧到了一边,就像是很久以前他靠在警局的墙边,一脸不在乎地擦脸上的灰尘和血迹。展昭还记得那时候帮他贴上创可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偏过头去,那时展昭会觉得他是满不在意,而现在他知道,白玉堂其实非常在意。

于是他一脸公事公办地问白玉堂丢的猫是什么品种,有没有打过疫苗又有没有什么特征,白玉堂听着听着又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缱绻,凌厉的轮廓也柔软了起来:“那只猫啊,又蠢又笨,还凶巴巴的,之前还误会了五爷……”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展警官,要是你找不到这只猫的话,我就只能这辈子都要跟你没完没了了。”

这么说着,白玉堂却在心中默默自语着:其实这只猫从来都没有丢过,只是一时找不到来见自己的路了,所以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放开了。他看着展昭,知道展昭明白了自己的话语,他看到展昭抿了抿嘴,简直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他好奇展昭到底想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展昭站起来,坚定的将自己的双唇按在了他的唇上。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亲吻,存在得近乎幻觉。然而展昭的脸上染着绯色,似是惊讶于自己的主动,白玉堂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他竟分辨不出那样急速的跃动到底是来自于自己还是来自于展昭。

又或者两人的心音也已然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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